我被一件圆领T恤判了死刑|孙一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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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绫是白色的,麻绳是个土黄色,很遗憾,我的这件T恤却是娘们唧唧的粉色。
今天我在wagas看到两个女人。正当午饭时候,这两个女人相对而坐,毫无吃饭的意思。她们在谈话,好不热闹,针插不进。谈着谈着,一个女人突然拿出一把梳子开始梳头,一边梳头一边和另一个女人马不停蹄地说话,丝毫没有停顿。这是一把木梳子,这个女人的头发又黑又密,难怪她一进门我就注意她了,她的头发怎么那么整齐,刀切一般,纹丝不乱。导致她的脸也像纸折一样,边棱齐全。
我掉过脸去。
我路过十里堡万科商场就走了进去,谁叫天热呢。穿过wagas,路过化妆品店,我看不出这是不是一家高档的化妆品店,店名也是一串我不认识的英文。化妆品琳琅满目,只有一个售货员懒洋洋等待。因为没有顾客,也因为正当正午,她的脸百无聊赖,像一团面汤要流下来了。在众多的化妆品里面,有一具铜像,非常小,像一面铜镜那样大小。这是一张脸,一张坚硬瘦削的铜脸,没有头颅,这张脸像是从头颅上切下来的薄薄的一片,一只右手托着脸的下巴,右手也是凭空支取来的,右腕以上的部分连带肩膀、身体都消失不见。托底是一根铜柱细细地支着,像极了一面铜镜,努力从镜子里面拱出一副铜绿的面孔。
今天我看到一个女人,她的胸脯很大我根本挪不开眼睛,她的身材又如此瘦削。我很奇怪,如此瘦削的身体是怎么支撑如此之大的胸脯的呢,这真是需要很大的天赋啊。
今天我去朝阳公园去散步。一个人散步真是孤单啊,但也没办法,就慢慢走嘛。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人,她也不漂亮,但我不得不多看她几眼,因为她的口红。她的口红是大红色,我不知道色号,很不适合她,可能因为阳光的作用,她的皮肤有点黑。她是这么饿,又这么贪嘴,她应该把口红都吃掉的,可是她没有。她的门牙上沾着一小块口红,让我恶心到半夜。
不就是大年初一嘛,对门邻居带着小孩来到我家来玩了,大人们在说话。孩子嘛坐不住,翻箱倒柜,哇哇大哭,什么也没有。妈妈带走孩子了。孩子临走,带走了上供的一只苹果。给毛主席上供的两只苹果就剩一只了。
自姐姐出嫁以后,家里的微波炉电视机还有洗衣机都瘫痪了,谁也打不开谁也不会用了。每次爸爸打电话给姐姐。姐姐像个军事指挥家,遥控指挥,可能因为战况激烈,姐姐每次都大吼大叫,生恐爸爸耳聋听不见。
每天下午5点左右,我从安定门地铁出来或者进入安定门之前,都会看见一个老头站在安定门地铁B口高高举着一块木牌子,牌子上写着:“天国近了,你们应当悔改!信福音!”
我不就在路上好好走着,整条路上只我孤零零一个人,走着走着好像突然从土里冒出来一个老太太,满头灰发,好像顾不上掸掉头上的灰土,冲我便喊:“欸欸,小伙子跟我们信耶稣吧,上帝赐福你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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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班主编 | 董啸 值班编辑 | 小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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